Helga姜

【羽生结弦✘我】玄阴·雪落(二)

“轰”在耳边响起，随之是一声惊叫“美穗”。脑海里剩下的只有害怕，当大量的画面电流一般涌上脑海一帧帧闪过，我看到了父母的头靠在一起逗我笑，看到母亲洋溢最美的笑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和她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看到父亲拉着我的手在夕阳里吃着路边的小吃，看到高木认真地低头帮我一点一点整理衣服，看到......羽生结弦一如初见在那个冰场朝我走来，看见他在漫天缤纷里拨去我发间樱花，看见我和他对吹橘子味儿汽水......害怕，不甘心、求生欲望和各种本能在交织着。

在这一两秒的时间内，我明白已无法掌控自身的安全，大脑产生短暂的空白。只有手藏在口袋里紧握着那个他给的香囊。

再醒来时，是在别墅里。

守在床前的是仓介长兄，他眼底青黑。

我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像是被烧过一样。他连忙递了杯温水，叫了医生过来。

“高木怎么样了？”我沙哑着声音说。

“自己晕了两天，还关心别人？”医生笑了一下，“看来你哥是白担心了，没有失忆。”

仓介冰冷的脸上浮出一些困窘。仓介走近一些，“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高木怎样了？”我很急切。

“他的情况不乐观，还没醒。”看着医生垂下的头，我心里一阵发酸。

回想起出事前他的异常，我竟然以为他是为了开心。他这么谨慎小心的人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夜里的雪地飙车，也绝对不会拿我的生命冒险。

医生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什么大问题。

我来到高木身边看着他年轻的面孔，却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尖锐。母亲刚刚离世，我像一只刺猬一样，逮谁就刺。他是父亲派来的，我将母亲离世的忧伤和对父亲不闻不问的愤怒强加到他一个人身上。对上他的笑脸相迎，我上去给了他一拳。我妈死了，你凭什么笑？但他没生气，也没躲，尽管我再怎么排斥他，再怎么对他冷言冷语，他都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我身边，我想是因为钱。再后来，遇上羽生结弦，我的心门再度打开，高木那温暖的善意铺天盖地撞进来。最后回到东京后我再度郁郁寡欢，还是他静静地陪我，努力地逗我开心。

他长得不赖，白白嫩嫩，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看到这样苍白的面孔留着胡茬，与平日那个高木完全联系不上。我想到他看到父亲时激动又紧张，耳朵红红的手上都是汗。想到我常常用父亲做的菜整蛊他，他五官皱起来却还要努力地笑。想到在东京时上完课他会偷偷带些不能吃的零食来接我，和做贼一样，明明不敢，还要这样逗我开心。

当年母亲去世前，我也坐在这里。看她的苍白无力，那个一身红裙惊艳四座的女孩如一张白纸，仿佛一吹就要破了。她张开没有血色的嘴，用冰凉的手安抚我，她告诉我，“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她这一生只当是燃放尽了，无怨无悔，让我该为她高兴。可于我而言，“是整个世界都被坟墓掩埋。”我相依为命的人没等到她最爱的花开，就静谧地死在了一个春夜。大人们说她只是睡着了，我知道我的世界已经被淹没了。

我不吃不喝不睡地守​在病榻前整整三日，三日忧心忡忡，唯一能劝我的人此时正合着眼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多怕没守住妈妈也守不住高木，更何况他还有可能是因我而去。我呆滞地在床边坐了一整天，回忆着和他的过往，但越是温馨的回忆放在此刻更让我心痛。我低声和他说话，请求他不要抛下我，然后摸到了平安香囊，握在手心，“你都救了我了，也救救他吧。求求你了。”最后是仓介回来痛骂我一顿，在他强制的命令下，我回去睡觉。

夜里，我实难睡着，就下了楼。雪已经积厚了，我魂不守舍地走着。数不尽的害怕像针尖一样一刻不停地扎我。

忽然一个雪球扔到我后背。

我回头，是羽生结弦。

可我没有像平日里见到他一样欢笑，只是一言不发。我到现在才回想那时候我的面孔是不是和仓介一样冷漠。

他不在意，反而蹦蹦跶跶地跳过来。

我低着头，没看他，“你怎么来了？”

“我在冰场，碰上你哥带我来的。”他有些低落，“我还以为你又不告而别了，怎么不来找我玩啊？”

我感觉喉咙都是干涸的，语言是那么苍白，我告诉了他实情，“出车祸了。”

他铮大眼睛，上下看看，“你没事吧？”

我无神地摇头。

“那你那个高木叔叔呢？”

我没想到他会想起高木，但是一想到他此刻还没醒，面色绝望地说，“他没醒。”

我真的好怕他的安慰和同情。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捡起一团雪。

“一起打会雪仗吧，可以吗？”

我淡漠地看着他，点点头。

他走远，不等我反应，一个雪球砸到我肩上。

我捡起一团雪，无力地甩出去。

“不是吧，你力气这么小？都打不到我。”听他挑衅的话，我又捡起一团雪，猛的砸出去。

他惊叫一声，也迅速扔过来。

我用力砸出去第一个那种尽性像尼古丁一样让人上瘾，我捡起一大团，捏起一个就砸，一个比一个用力，他砸我我也不躲，享受着这种快感和肆意。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咆哮。

最后一个攒够了愤怒的雪球砸过去，羽生结弦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我太用力了，他仰面倒在雪地里，我冲过去。

俯下身子看他时，他一把把我拉倒，我也倒在了雪地里，倒在了他身边。

“尽兴了吗？”

“谢谢你。”

我们就像躺在樱花树下的草地上，躺在我房间的暖阳下，躺在海边沙滩里，躺在了绵软的雪地中。

隔着厚重的羽绒服，雪地的冰凉传不到我的背上。我只想永远躺下去，躺到地老天荒，不用忧愁不用难过。

一片雪落到我的鼻尖，一旁的羽生也抹开唇边的雪，惊喜地说，“又下雪了。”

少年阳光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在雪景里是那么柔和。万籁俱静，我们在听雪落下的声音。

最后让我们回到现实的是仓介。

他低沉的嗓音不住地呼唤我的名字，听得出他的急切慌张，我准备起来，但是脚不发力。只能大喊一声，“我在这！”

他这才寻着声音匆匆出来，看到我俩躺在雪里脸一黑。但没说话，只是一把把我从雪里捞起来，从他用力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很生气了。

我有些讨好地问他，“怎么了哥哥？”

他面色缓和，“高木醒了。”

我一听就迈着雪冲进屋子里，看到房间里高木半靠着坐起来，脸上有了血色。

豆大的眼泪掉下来，也只此一颗。

“他怎么样？”我忙转过身问医生。

“没失忆，他一醒也是问小姐怎么样？”医生打趣，“目前就头晕，这是正常反应，其它的明天用专业设备再检查一下。”

我不住地点头。

“你哭什么啊？我就是太累了睡一觉。”他嘶哑着声音僵硬地笑着对我说。

“哪有人一觉睡那么久！照顾我有这么累吗？你睡了这么多天！都没人陪我了！”我还吸了一下鼻涕，“要扣工资。”

他顺手拿过纸巾，帮我擤鼻涕。他动作自然是习惯，可现在那么多人呢！显得我平时多娇气。他笑笑，“我才刚醒呢，就扣工资，早知道不醒了！”

“你爱醒不醒！”

“那不行，这有个人一把年纪了衣服领子还不知道翻起来，我不醒，她可怎么办？”然后就伸手帮我理衣服。

最后他把我们赶了出来，只留下仓介阿兄一人。显然还要查车祸的背后。

我和羽生结弦走回房间。我拿出口袋里的香囊，递给他看。

“出车祸的时候，我一直握着它，我一点事都没有。在高木昏迷的时候，我在他床边也握着他，然后他醒了。”我郑重地握着它，“所以，谢谢你。”

我知道这其实没用，但是在那几个绝望的瞬间，它给了我力量，让我相信这几许希望。

所以，谢谢你，

谢谢你记挂着我，

谢谢你为我求来它，

谢谢你护佑我的平安，

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希望。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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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哪个小朋友会点赞👀👀👀

高木是以现实中的一个人为原型的，

“高木”给我的影响很大，

他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谢谢观看！